If I Can’t Have Love, I Want Power

If I Can’t Have Love, I Want Power

Halsey 在 7 月公布的这张专辑封面,就像在乐坛投下一枚炸弹:模仿 15 世纪法国画家让·富盖的画作《圣母子》,Halsey 头戴皇冠,袒露半边乳房,怀抱新生婴儿,扮演圣母玛利亚的角色。封面整体氛围与《权力的游戏》十分相似,随专辑一道推出的惊悚同名电影《If I Can’t Have Love, I Want Power》也恰好有一种中世纪质感。 “表达对性的渴望,与母亲的形象格格不入,对吧?”Halsey 告诉 Apple Music:“你永远不可能在生完后就马上胜任妈妈的角色。但就会有人要你当孩子的妈、妻子或是任何‘不能乱搞’的角色——这些就是你有的选择。”Halsey 就是要通过这张专辑打破成见。她借封面隐喻女性身体的二元色彩——既是孕育新生命的摇篮,也是自信散发魅力的载体。这种双重象征贯穿了专辑视觉、概念、音乐等各个方面:作为母亲,新生儿的到来将喜悦和恐惧同时注入身体;作为有血有肉的个体,爱与痛在情感天平的两端拉扯着生活的平衡。生命由种种尖锐的矛盾撕扯成型,Halsey 渴望带领听众感悟这种矛盾产生的美。 由于工作过劳加上子宫内膜异位症的影响,Halsey 曾经历过演唱会后流产的巨大创伤。而专辑《If I Can't Have Love, I Want Power》的诞生伴随着怀孕、生产、哺乳的全过程,这让儿子 Ender 和 Halsey 似乎成了互相需要的个体,塑造了她不同往日的创作心境和叙事风格。为了给专辑定制最能代表其冲突内涵的风格,她找到了来自工业摇滚大团 Nine Inch Nails 的 Trent Reznor 和 Atticus Ross,以 Grunge 和 Pop Punk 为专辑着色:“我想要有电影画面感的、让人紧张不安的制作。”她说道,“他们问我是否愿意冒险——我说我愿意。”这张专辑与 2020 年《Manic》迷幻柔和的风格大相径庭,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两位制作人的影响:伴随《Easier than Lying》交缠的急促鼓点和怒吼贝斯,Halsey 撕心裂肺地讲述被欺骗的爱情和忍痛割爱的绝望;《The Lighthouse》以尖锐的反馈音色骤然开篇;《You ask for this》连绵不绝的失真吉他营造饱满氛围,孕期的“恐怖”与黑暗的音乐风格相辅相成,Halsey 并未故意美化身为人母的体验,而是诚实记录感受——“新生的宝宝在挑战我的极限/从早到晚把我逼疯。”(My newest baby's testing me lately/Making me crazy from morning to evening) 《Girl is a Gun》《I am not a woman, I'm a god》,单凭这些歌曲标题就能猜到专辑也在不断强调女性对生活的自主和掌控。《Lilith》则呼应封面,继续借用宗教隐喻:犹太民间传说中亚当的第一个妻子莉莉丝,指向 Halsey 在专辑中塑造的,拒绝依附男性存在的独立女性形象。她想利用自己公众人物和母亲的双重身份,通过新作发出消灭身体羞耻和哺乳羞耻的声音,要“重新掌握对身体的自主权”并“让自我肯定和坚强毅力成为我源源不竭的生命力”。这张专辑以勇敢、自信的能量为信号,要与每一位危险而迷人的“莉莉丝”紧密联结,撕烂世间束缚她们生存的魔网。 虽然 Halsey 几乎将自己的每张专辑都设定为“概念专辑”,但《If I Can't Have Love, I Want Power》打通了声音想象、视觉设计的理念与女性主义思想的交互,打通了个人真实生活与艺术作品的边界,无疑成为 Halsey 最完整的一套美学。Halsey 是一位唱作歌手,一位母亲,一位情感体验丰富的普通女性;她也随时准备从王座跳下来,为自己的每一重身份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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