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s So Unusual

She's So Unusual

第一次聽到〈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這首歌時,Cyndi Lauper 就當即拍定,要把這首歌改成一首為女性主義搖旗吶喊的歌。這首歌的原創和原唱皆 Robert Hazard,他 1979 年那版的編曲頗具 50 年代搖滾風格,歌曲的價值觀也顯得有點過時。「那聽起來像在說『女孩只想上床』,雖然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Lauper 告訴 Apple Music:「但我也不想當無腦唱著『我們想找樂子,我們想上床!』的女生,我想表達更多東西。」 她的確一鳴驚人,也走了很遠:1983 年發行的首張專輯《She’s So Unusual》售出超過七百萬張,其中四首單曲拿下告示牌排行榜前十名佳績;斬獲葛萊美最佳新人獎;人氣一路扶搖直上,帶來巨大的流行文化影響力;參與摔角比賽節目《WrestleMania》,成為年度娛樂盛事的頭條人物。出生於布魯克林、成長於皇后區的 Lauper 擁有超凡的肺活量,長期的歌唱訓練和在曼哈頓夜店表演經歷,不僅鍛鍊了她的專業素養,也培養出她能把任何歌唱得像自己的歌的超能力——雖然或許這本就是她的天賦。早年合組的樂團 Blue Angel 因無果的唱片合約而解散後,Lauper 依然在在紐約挖掘著新的靈感。終於,當她在 1983 年夏天走進錄音室錄製首張個人專輯時,她已經累積了很多想法。 被 Lauper 稱為「歌曲收藏家」的製作人 Rick Chertoff 帶來了許多候選歌曲,包括 Prince 的〈When You Were Mine〉和 Jules Shear 的〈All Through the Night〉。Lauper 與她欣賞的費城樂團 The Hooters 成員 Rob Hyman 和 Eric Bazilian 合作,並嘗試在歌曲製作中融入她喜愛的音樂元素:隨著嘻哈從 Bronx 不斷溢出到紐約各街角,她發現了「gated reverb」效果的鼓聲;龐克樂指路的新浪潮;雷鬼音樂中的節奏和 riff;甚至是飄蕩在科尼島的遊樂園管風琴旋律——這些聲音確實也全被放進專輯中,不僅她的音樂變得豐富,更凸顯她歌聲所蘊含的力量。她在〈Money Changes Everything〉和〈I'll Kiss You〉裡顯得不羈而叛逆,又在〈When You Were Mine〉和〈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大飆高音大秀姿態,而〈Time After Time〉和〈All Through the Night〉則透露了她的抒情一面。「我要他們把每首歌都調整到最適合我歌聲的調。」她說:「這樣一來歌曲就有了個性,有了自己的故事。」 對 Lauper 來說,這張專輯就像一部選集,每首歌都是一個篇章,記錄了她 80 年代初期在音樂上的大膽實驗,亦講述了她逐漸建立自我認同的成長故事。無論是勁曲或抒情歌,她的表演和充滿合成音色的編曲都十分獨特,和她繽紛的髮色、誇張的服裝穿搭、亮閃閃的人造珠寶一起,在人們心中留下生動而古怪的鮮活印象。 「一位業界知名人士曾對我說,搖滾樂是聽過就忘的音樂。」Lauper 說:「我就回他:『喔,怎麼可能,才不是!我才不做聽過就忘的音樂,我要做歷久不衰的歌。』我希望,當我老了以後,我的音樂仍能給人希望、振奮人心,或能對一些人有所幫助,就像其他音樂人作品帶給我的影響一樣。我會永遠唱下去。」以下,她與樂迷分享了幾首不朽名曲背後的故事。 〈Money Changes Everything〉 「我一直覺得這首歌裡我的聲音太低沉了,所以我現場演唱時都會調整一下。但結尾那句的調我維持了很久,我自己都感到驚訝,也很興奮,因為那對我來說是很高的音──真的是高音!」 〈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 「我們總是被教導說我們這樣是壞女孩的行為──我覺得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因為那並不代表妳很壞,妳只是想要跟妳的兄弟或朋友擁有一樣的自由。妳想要自由思考,不希望思想受到限制,但如果妳的舉止不符合社會對女性的要求,妳就會被貼上『壞女孩』或『蕩婦』的標籤。這首歌充滿了我記憶中夏天的聲音,例如夏天在洛克威公園響起的管風琴音樂。我想把這些聲音放進歌中,做成讓人開心的音樂,同時傳遞一種概念:女孩們不只是擁有『玩得開心』的想法,也應有『玩得開心』的自由和權利。Rob Hyman 跟我邊笑邊聽這首歌,他說:『這到底是什麼音樂啊 !?』我說:『我不知道,你聽了開心嗎?』他說:『開心啊。』我說:『嗯,那就是「開心的音樂」。』」 〈When You Were Mine〉 「Prince 的這首歌很重要,因為沒有人能像他這樣描繪日常生活。『你沒教養到連連床單都沒換』(You didn't have the decency to change the sheets)──談論到這點對我來說很重要。Lennie Petze (執行製作人) 說:『妳為什麼不把聲音加倍放低,然後又唱一邊高音,再把它們合在一起呢?這樣很搖滾,也保留了故事感。』於是我們就這麼做了。」 〈Time After Time〉 「我總是努力爭取創作的機會,因為 Chertoff 手上已經有很多歌曲了。他不需要我從現在開始創作,但我就是想寫歌──這是我的專輯!我心想:『我要寫點什麼,並且我希望這首歌永遠不會過時——這樣他們才會記得要給別人機會,讓他們在自己的專輯裡寫自己的音樂。』就這樣,我突然感覺就像有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告訴我放手去做,於是我就這麼做了。我開始寫:『如果你迷失了,你可以尋找,你會找到我。如果你跌倒了,我會接住你』(If you're lost, you can look and you'll find me. If you fall, I'll catch you)。我寫了我當時跟經紀人男友的愛情。他會來我家,我有一個我很喜歡的貝蒂娃娃 (Betty Boop) 鬧鐘,而我的床是高架床,所以有天晚上他爬上床時,把鬧鐘撞下床砸爛了。後來他從他媽媽家拿來一個又老又吵的鬧鐘,我不得不把它放在淋浴間的地毯上,然後把門關上,但我躺在床上還是能聽到它的聲音。這就是第一句歌詞的由來:『躺在床上,我聽著鬧鐘的滴答聲就想起了你』(Lying in my bed, I hear the clock tick and think of you)──因為怎麼能不想到他呢?從這件事我就該知道,這段戀情不會有結果的。」 〈She Bop〉 「(作曲人 Stephen Broughton Lunt) 打電話跟我說:『妳一定要唱這首歌,這是關於女性自慰的歌。』當時我覺得這太有趣了。John Lennon 和小野洋子在錄製《Double Fantasy》時,她把錄音間隔起來所以沒人能看到裡面,她就在裡面自慰或做些奇怪的事,然後錄唱。每次我唱歌時,都會有很多人看著我,我就像在金魚缸裡一樣。於是我跟錄音工程師 Bill Wittman 聊了一下,他很願意傾聽我說的話,我請他把線路一直接到 Record Plant 錄音室裡的排練空間,Kiss 樂團都是在那裡排練的。這樣就沒人能看到我,他們只能聽到我的聲音,讓我感覺很自由。我一邊錄唱〈She Bop〉,一邊脫掉上衣,輕輕觸碰自己,能自由自在地唱歌而不被人觀看,感覺很奇妙。」 〈All Through the Night〉 「那時 Marianne Faithfull 剛在 Island 唱片旗下發行了《Broken English》專輯,她的歌聲深深吸引了我,她的聲音是那麼深沉、豐富又美妙。我並不是想模仿她,但我在翻唱樂團時期唱 Rod Stewart 的歌時,總是刻意讓我的嗓音聽起來沙啞。所以,這首歌必須是沙啞的,必須是高亢的,也必須是柔和的,就像唱給街頭頑童聽一樣。這就是我腦中的故事,所以我就這樣做了。Eric 的鼓機和其他樂器表現得很棒,因為他就喜歡擺弄這些東西。我們做成了這首歌,也為這個故事創造了空間。」 〈He’s So Unusual〉 「為了好玩,我常會模仿別人──我模仿 Ethel Merman 唱 The Beatles 的歌就學得很棒,我還模仿了 Johnny Mathis 唱〈Stairway to Heaven〉,也模仿了 Helen Kane 的〈He’s So Unusual〉。Rick 就提議道:『你一邊唱 Helen Kane 的這首歌,一邊播放另一首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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