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es and I 有著樂壇最愛的傳奇故事——她證明從街頭藝人躍升國際巨星，只需一首好歌的距離；「我完全想不到自己的音樂會有這番成就。」Tones and I 告訴 Apple Music。2019 年〈Dance Monkey〉這首記錄賣藝無奈心情的洗腦舞曲，讓本名 Toni Watson 的澳洲創作歌手一夕成名，更在兩年內達到世界級的認可，成功讓全球大街小巷都能隨口哼上幾句：「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oh-oh-oh」；在華語樂壇還有蕭敬騰翻唱成中文版〈猴籠〉。 「一開始寫這些歌的時候，我還在賣東西、住在廂型車裡；但突然間，我變成了世界巡迴表演裡東奔西跑的人。」正如 Tones and I 自述成名前後的轉變，這位天才型創作歌手在平步青雲前幾乎沒受過專業訓練，僅靠著被服飾店解僱的遣散費，買了一台 Boss RC-300 取樣機，從此以街頭藝人作為人生志業。與其他歌手相比，Tones and I 中氣十足的嗓音還帶有一縷尖銳稚氣，搭配上創作中渾然天成的流行感，有著極高的辨識度。但爆紅之後，如何讓這股氣勢轉化成歌唱事業下一階段的方向——不只是曇花一現——顯然成為 Tones And I 無可迴避的問題。因此 2021 年的首張專輯《Welcome to the Madhouse》如同試金石一般，才是她真正面對的挑戰。 「疫情席捲全球，我也在封城下被迫關在家裡。我買了自己的第一間房子，跟我九個好友住在一起，然而其中一位在今年離世了。」2020 年，專輯的發行計畫因疫情推遲，也讓 Tones and I有時間消化自己的生活心情，並將其收錄在專輯裡：「我想抒發的情緒，不只是在封城期間的感受，也包括我剛開始當街頭藝人和創作音樂時的經驗。」因此《Welcome to the Madhouse》沒有一致的主題，也非〈Dance Monkey〉的延伸變體，而是以「精神病院」概念自我調侃，更深且廣地記錄下 Tones And I 兩年來的起伏跌宕。「音樂是我表達的方式——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方法來抒發這些感觸。」她說。這段時期對她影響至深的，莫過於足球員摯友 Ben Tournier 的意外身故，使她陷入無法自拔的悲傷之中，〈Cloudy Day〉便是一首從這樣的陰暗裡，重新找回正向力量的作品。這張專輯的詞曲和製作皆由 Tones And I 自己主導，未刻意打造暢銷曲或邀約大咖合作。除了保有擅長的鋼琴疊加電子節拍編曲，更有福音大合唱、雷鬼節奏，甚至純然的饒舌演出。〈Dance Monkey〉或許是 Tones And I 生涯中的一次美麗意外，而《Welcome to the Madhouse》則讓她紮實地回到一位樂壇新人的狀態，誠意滿滿展現自己未來的各種可能。以下，就讓 Tones And I 為我們逐曲介紹她的首張專輯。 〈Welcome to the Madhouse〉 「我是在封城期間寫這出首歌的，我從沒想過它會變成專輯同名曲，但它確實非常適合。沒跟我們一起住的朋友都說，我們家是『大哥的家』，或瘋狂之家、邪教之屋，但我們就像一家人。我很喜歡『歡迎來到瘋狂之家』(Welcome to the madhouse) 這句歌詞。我在還沒寫出任何音樂之前就想到這句了，我把它存在手機備忘錄裡。不過，這首歌最後真的很有我的調調，真實反映出我過去這兩年的生活的瘋狂程度。」 〈Lonely〉 「這首的主題是憂鬱症，身邊的人希望你吃藥、接受治療，但你其實只想要被愛。如果要寫一首以『孤獨』(lonely) 為名的歌、深入講述我的感受的話，那我就必須很誠實，因為我絕對不會寫空洞的歌，永遠不會。所以我終於下定決心要敞開心房，談論自己的這一面。」 〈Won't Sleep〉 「和九個最好的朋友住在一起五個月，大家被關在同一棟房子裡、開派對、玩耍、看 AFL 球賽、烤肉、共度情緒低落的時刻——經歷過這一切後，不為這種生活寫一首歌是不可能的。我一個最好的朋友過世了，他也是我們那群人的其中一員。所以就算在我回顧過去那些大家感到低落的時刻、或是因為封城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我也不希望改變這一切。我去年本來計劃要世界巡演。如果當時我沒有回家、和朋友一起度過那段日子，我一定會後悔不已。我只是盡量在用正向的態度來看待那段時光。」 〈Westside Lobby〉 「當時我正在經歷一段很艱難的時期。我在網路上做出很糟的回應，尤其是在我被選為 2019 年 ARIA (澳洲唱片業協會音樂獎) 年度最佳女藝人前後。我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振作，大概在 2020 年 5 月寫出〈Westside Lobby〉，告訴自己：『不要讓生命中最好的事變成最糟的事。為自己挺身而出吧。』我必須握緊自己的手，做自己最好的朋友。」 〈Fly Away〉 「大家都說：『哇，你一定很快樂』，但我卻覺得很難過。我覺得自己在發抖、搖搖欲墜，甚至沒辦法自己去雜貨店。我現在有社交恐懼症，很害怕上網——這有什麼好的？所以我在歌裡寫道，也許在街頭表演時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候，而且另一邊的月亮也沒有比較圓，而我總是不斷懷疑著這一切，腦中充滿別人的聲音。但我必須在歌的最後面說出：『對啊，但我還是做到了，所以你也可以。』我希望它可以激勵到別人。」 〈Sad Songs〉 「這首是在說我的朋友 T，我在他去世後完全沒辦法聽悲歌，因為我就會開始哭。但如果我去聽快樂的歌時，又覺得自己故意要把他忘掉。所以對我來說，去酒吧、聽些流行歌、跟大家一起跳舞、看 NBA 球賽什麼的，反而容易多了。但我們這樣做其實只是在逃避情緒。我還想說他有多麼重視我，從來不會把我的陪伴視為理所當然。」 〈Just a Mess〉 「這是我自己寫的歌裡，我最喜歡的一首。它基本上是在講，我現在可以說是戀愛了，而我之前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我沒辦法寫出虛擬的東西，因為那樣會沒有情感，我也沒什麼好寫的。所以我想，好吧，現在我戀愛了。我雖然還寫不出太多關於愛情的東西，但我至少可以寫寫如果我們分手了，我會有什麼感覺。」 〈Child's Play〉 「我寫這首歌是因為有些人讓我很沮喪，去年一整年不斷想我伸手討東討西，做些不是一個好朋友該做的事，只在有求於我的時候才會打給我。這首歌基本上就是在說，我要忘掉你這個人，不要在需要我的時候跑來了。」 〈Not Going Home〉 「這大概是我當年開著廂型車來到拜倫灣時，寫的第一首歌——在我寫〈Dance Monkey〉這首歌之前。當時的我幾乎沒有地方可住，甚至沒辦法回墨爾本，無家可歸。所以我寫這首歌來說自己無處可去，我決定過這種自己一向夢寐以求的生活，但我真的做了正確的選擇了嗎？我很孤單，但我會在這裡是有原因的。現在，這就是我的人生。」 〈Dark Waters〉 「這首也是關於我腦中的想法、我的焦慮，但是非常不同時期的經歷。我是在剛釋出〈Dance Monkey〉時寫這首的，那時候還沒開始巡迴演出，一切都還沒發生。它講的是，我覺得我被自己的想法蒙蔽了，聽不進去別人對我說的話。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的心思就是會飄掉——感覺像是腦中有一朵烏雲，揮之不去。我不想以這種方式活著。」 〈Cloudy Day〉 「〈Cloudy Day〉這首歌是我的轉捩點。T 過世時，我寫不出任何好東西。我一直在哭，但我知道必須把這張專輯做完——大概已經拖了三年了，然後那件事就發生了。當時我去雪梨，跟我一個朋友聊天時得到一些建議，朋友的媽媽以前常說：『陰天的時候，要抬頭看、去找太陽。』然後整首歌就這樣誕生了，就像從天而降一樣。」 〈You Don't Know My Name〉 「這首講的是四、五年前曾出現在我生命裡的人。這個人當時為我帶來很負面的影響，從來不會在唱歌這件事上鼓勵我，也不想聽我唱歌。它講的是我終於離開這個人的時候，對方還對我說我永遠不會成功。我以前寫了很多關於這個人的歌，本來不打算再寫了，但這首歌不知怎麼地就冒出來了，而且我很喜歡，所以就把它放進專輯裡。」 〈Fall Apart〉 「直到現在，我還是很難開口談到 T。我試著寫一首關於他的歌、他的個性，但我做不到，到現在還是沒辦法。〈Fall Apart〉是一首從旁觀者的角度觀察我的朋友當他去世時的反應，看大家『崩潰』(fall apart) 的模樣。除了這些話外，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描述。後來，我看著大家如何試著振作、處理傷痛。他就像那個大家都喜愛的那位大哥哥，但他就這樣走了。我把大家走不出他離世的狀態寫了下來。」 〈Bars (RIP T)〉 「我把這首歌放在這裡，是因為不想讓〈Fall Apart〉成為專輯的最後一首，而是用這個方式作結。這絕對是一首愚蠢到爆的饒舌歌，是去年 T 生日的時候我寫給他的，他一定會很喜歡這首。這首歌超級無厘頭，就像我在裡面提到藍紋起司、搖屁屁，還有為何他最愛的歌〈I Got Bitches〉。這也讓我有機會在這裡說聲『安息吧』(R.I.P.)，以及最後小小聲的『我愛你』，用這種方式為專輯收尾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