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rlet

Scarlet

Doja Cat 在〈Attention〉的尾聲唱道:「課本裡完全沒教過我怎麼當巨星」(I never learned to superstar from a textbook)。這首兼具 Boom Bap 強勁節拍和 R&B 曲風的作品,總結了 Doja 歷經考驗最終成功的故事。2018 年,在爆紅搞笑歌曲〈Mooo!〉的自製 MV 裡,Doja 站在綠幕前,把薯條鏟進了自己的鼻孔,而幾年後,這個穿乳牛裝的女生竟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但對 Doja 而言,搞怪網紅和擁有多張白金專輯的流行巨星身分不但不衝突,更是相輔相成——這種雙重身分恰好符合她的歌迷追求的真性情。在第四張專輯《Scarlet》中,這位特立獨行的藝人又在自己的履歷上加上了「可敬的饒舌歌手」這一名號。 2023 年 4 月,Doja 在社群媒體上發文,聲明「不再做流行樂了」,並要讓那些不看好她饒舌技巧的人刮目相看。如今推文已經刪除,但《Scarlet》兌現了她的諾言。專輯上半段的作品,也跟 2021 年《Planet Her》裡一些甜美小巧的歌曲大相徑庭。這次,她在 1994 年紐約或 2012 年芝加哥流行的犀利節奏中穿梭,一面誇耀著自己在主流樂壇上的成功,一面又拒絕主流的限制。「我是個木偶,我是隻綿羊,我是棵搖錢樹/我是你所有 app 裡流量飆最快的那個婊子」(I’m a puppet, I’m a sheep, I’m a cash cow/I’m the fastest-growing bitch on all your apps now),她在〈Demons〉裡吐槽道,並對那些將「成長」和「妥協」混為一談的人不屑一顧。而在專輯中最出色的饒舌作品〈97〉裡,她對網路酸民「只為衝點擊率」的說法也已釋懷:「那是留言,那是觀看數,那是評分/那是抹黑,也是我可以利用的互動」(That’s a comment, that’s a view, and that’s a rating/That’s some hating, and that’s engagement I could use)。 在這些挑釁宣言背後,是 Doja 藝高人膽大的張揚氣魄。除了火力全開的饒舌歌曲,Doja 還在《Scarlet》中間展示了自己魅惑的一面。沒有人會像她一樣用嬌嬌女式的笑聲在一首夢幻的情歌 (〈Agora Hills〉) 中突然說:「抱歉,我只是想喝一口沙士!」(Sorry, just taking a sip of my root beer)。 而除了 Nicki Minaj,沒人會這樣做,她不只影響 Doja 至深,更為所有雜揉 Art- Pop 與嘻哈的女性開疆闢土。 動聽又叛逆的《Scarlet》讓我們意識到,也許正是 Doja 對流行巨星身分的抵觸,讓她的魅力如此難以抗拒。Doja 仍是歌迷一開始認識的穿著乳牛裝的怪女孩,但她對自己身上的矛盾特質更有自信了。她在專輯中最甜美的歌曲〈Love Life〉中坦然唱道:「他們喜歡我擁抱自己的缺點/我也喜歡他們這麼做」(They love when I embrace my flaws/I love it when they doin’ the same)。從歌迷的支持獲取力量的 Doja,在這首歌中表達了感慨:「很高興我的歌迷喜歡我的改變/我們就這樣改變了遊戲規則」 (I love it when my fans love change/That’s how we change the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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