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很無聊

這個下午很無聊

想像一個百無聊賴地走在街上,說著「這個下午很無聊」的男孩,如果他會寫歌,你會期待聽到什麼?他玩不來 R&B 花俏的轉音技巧,不若「10:30 的飛機場」那樣側寫失去愛人的落寞,他也不會哀怨地勸誡對方別「心太軟」,他只會抓起電吉他刷著和弦,爽快地唱「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還給我/在你身上也沒有用/我可以還給我媽媽」。這首叫〈愛的初體驗〉的歌,聽起來好像不是很浪漫,但這個叫張震嶽的大男孩玩的就是這種乾脆不做作、躁動有態度的音樂,誰說青春一定要愁腸百結?   回到 1997 年,如果你是當時的樂迷,可能會震驚於《這個下午很無聊》封面上留著落腮鬍,反戴鴨舌帽,帶著不屑眼神的「小痞子」,和 1993 年《就是喜歡你》那個笑容燦爛的少年居然是同一個人。這個轉變其來有自,張震嶽 17 歲時參加「木船民謠歌唱大賽」脫穎而出,原本被滾石真言社打造成類似林志穎、孫耀威的偶像歌手,但接連推出的兩張專輯《就是喜歡你》和《花開了沒有》都反應平淡。樂壇出師不利的張震嶽選擇先入伍,他在軍中結識了學長阿蒙 (吳蒙惠),兩人在退伍後玩起名叫「Free Night」的搖滾樂團。接著真言社解散,旗下藝人轉交魔岩唱片經營,而魔岩唱片的另類華語音樂路線,與不甘再做乖小孩的張震嶽一拍即合,1997 年 10 月,便推出了這張以「張震嶽+Free Night」為名發表的《這個下午很無聊》。   粗礪熱烈的搖滾聲浪,托起「我不想變/我不要變/但是我無法推開生命的改變」的副歌 (《改變》),張震嶽彷彿在宣示將透過這張專輯轉型。而開始以搖滾樂表達自我後,或許無法再接受由唱片公司安排唱別人寫的歌,於是《這個下午很無聊》的 11 首歌全部由張震嶽創作詞曲,〈改變〉大開大合的龐克曲式,〈這個下午很無聊〉躍動鬆弛的 Funk 節奏,〈怎麼辦〉深情而有力的抒情搖滾,層出不窮的「玩法」讓這張專輯顯得生機勃勃。 從「愛唱歌的純情少年」到「搖滾小痞子」,這張專輯的成功轉型,奠定了張震嶽此後一段時間的音樂風格和形象特色,成就了《秘密基地》、《有問題》在內的「痞子三部曲」。同名曲〈這個下午很無聊〉中,他嘗試用慵懶的「唸唱」表現百無聊賴的心情,也預示了他未來與嘻哈音樂的緣分。而「嶽式情歌」經典之一的〈秘密〉也收錄在這張專輯裡,在 2019 年的熱門影集《想見你》、2023 年的電視劇《此時此刻》中,〈秘密〉都曾在戀愛的橋段中適時響起,為劇情的留白渲染上一層微妙的情感,見證其 20 多年來歷久不衰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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