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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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相信,《在路上》竟是任賢齊睽違 12 年的作品,雖已過知天命的年紀,但集歌手、演員、導演和賽車手等角色於一身的任賢齊,持續著保持渴望開拓人生版圖的衝勁,以及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2022 年,他走下實境秀《披荊斬棘 第二季》的舞台,又在行腳節目《我們的滾燙人生》裡開啟摩托車之旅。認識新朋友、把酒言歡、用腳步丈量河山……正是這些重返青春、充滿生命力的體驗,催生了《在路上》的核心主旨:反思一路風景,繼續踏上旅途。 專輯邀請到一眾好友當嘉賓,以搖滾為風格基底,合成器連同抒情、民謠搖滾渲染出明亮色調,又有吉普賽風味弦樂和馬頭琴、二胡等樂聲點綴其間,勾勒出瀟灑快意的公路旅行。首曲〈在路上〉由澎湃到沉澱至層次分明,開啟了這部公路電影;〈我出去一下〉在流行搖滾中加入弦樂點綴,收錄與五月天共同演出的 Live 版本,喚醒任賢齊早年的樂團之心;〈想家〉前奏中的電子音符後,卻是質樸的民謠搖滾,混合任賢齊與張震嶽的特色,描寫為工作奔波於各地,仍心繫家人的柔情。鐵漢柔情的形象也表現在任賢齊創作的〈好久不見〉,與《披荊斬棘》時結識的音樂人郝雲合作,寫下與老友話當年、約定再相見的心情。同樣的氛圍也出現在收尾曲〈是我啊,你好嗎?〉,由師承李宗盛的李劍青製作,編曲結合中國風與流行元素,跳動的節奏將思念的沉重感轉化為愉快問候。 任賢齊出道三十餘年,音樂與演藝工作經歷過數波高峰,而《在路上》即是高峰後的平緩期,一面放慢速度,一面邀請樂迷一起回顧這段歷程。Apple Music 誠邀任賢齊分享有關專輯誕生的種種心得感悟,首首融刻誠摯心跡,與他一起開啓旅程吧。 12 年未發表錄音室作品,是什麼樣的緣由促使您又有了想法和動力,為大家帶來這張新專輯呢? 任賢齊:「音樂數位化之後,很多人的音樂概念都以單曲呈現,但我覺得以往的整張專輯之所以成為專輯,是因為它能很具體地把歌手想要的概念傳遞出來。所以整張專輯的概念對我們蠻重要的。 因為我可能也算是個前輩,算是比較資深的歌手,所以在音樂和人生的路上我都有很多新的感悟,我們會用歌詞、旋律還有一些音符來傳達訊息——陪伴大家在路上。 可能每個人在目前的人生階段裡,每一個階段點不同:有人開始,有人正在努力,有些人是過來人。所以我希望在音樂的傳遞過程中,讓大家感受到不同階段的不同收穫。 前幾年大家都經歷了一個不容易的時期,我也會覺得,原來一個簡單的相遇都很不容易。再加上可能音樂在急速發展的過程中有很多的遺落,比如說我們以前製作專輯的時候,那種專注度和精緻度現在容易被忽略。我們經歷過唱片工業最輝煌的時代,大家聽歌也非常專注,所以還是要堅持去把音樂做到最好。」 近一兩年您參與了一些綜藝節目的錄製,這些經歷對新專輯的誕生帶來了怎樣的影響? 任賢齊:「其實我蠻幸運的,我接到的音樂綜藝都是我想要的。《披荊斬棘》最重要是我想認識一些新的朋友,想去嘗試它的舞台。他們的舞台概念跟我們演唱會不太一樣,有很多 MV 式的夢幻舞台。然後我遇到很多新的音樂人,像郝雲、鄭鈞、阿嶽、ICE、克群、信、瑋柏,還有仁科,很多熱愛音樂的人。大家湊在一起,因為每個人風格不同,大家交流的時候,就會激發出很多火花。這張專輯裡,阿嶽幫我寫歌,郝雲也幫我製作。對我來說,(去錄製綜藝節目)是一個在人生中場之後的嘗試,就像我〈在路上〉裡唱的『人生中場的衝撞』。我這個年紀去《披荊斬棘的哥哥》,我們要住在宿舍裡頭,我回到了大學時代,我有上下鋪的兄弟,我聽到他們的打呼聲說夢話,然後幾個人在那把酒言歡、熬夜不睡,在那邊開始研究表演節目彩排,這對我來說都是重新的刺激。現階段來說,我很幸運有很多代表作,演唱會上我能用既有的成績去面對觀眾。但是像《披荊斬棘》,我是用全新的新人角度去面對新的舞台、新的觀眾,因為他們都很年輕——可能甚至有些是聽我的歌長大,或者甚至很少聽到我的歌。對我來說這都是在考驗我的音樂能不能跨越時代,被新的世代的人接受。 另外像《滾燙的人生》,是我最愛的一種行腳方式。這次節目我們去了 318 國道,去了沙漠、戈壁、海島,用腳步去丈量美好河山,接觸到很多的人,對我來說都是新的獲得。我好像在充電,在補充能量、開拓視野。我也遇到很多年輕的音樂人,他們有一些想法,很淳樸,沒有被商業污染,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的刺激,有種回過頭來重新學習的感覺。」 〈好久不見〉這首歌由您創作詞曲、創作歌手郝雲擔綱編曲,裡面還加入了馬頭琴的演奏。這樣的嘗試是怎樣的設計? 任賢齊:「民族風格是我一直很喜歡的,因為我唱了很多武俠歌,包括〈天涯〉、〈任逍遙〉,我用了很多民族樂器。這一次因為郝雲他們樂團裡有幾個蒙古族的兄弟,他們會馬頭琴、呼麥。我寫這首歌的時候,也接觸了很多蒙古族、藏族和苗族的朋友,大家用民族的方式來歡迎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地方我是第一次去,可是我覺得真的好像跟他們好久不見。 有些地方比如雲南的香格里拉,或是新疆、內蒙,是我真的常去的地方,那些少數民族的朋友看到我更熱情,真的是那種『哇,好久不見』的感覺。我寫這首歌的時候就是想象這樣的畫面。郝雲用蒙古族的馬頭琴,還有類似長調的吟唱方法,來為這首歌編曲。所以我們唱起來都特別歡快,特別有感覺:好像是很激動地抱在一起,大家好久不見,又喝著酒聊著天,講到以前的點點滴滴時會熱淚盈眶,雖然捨不得,但在要說再見的時刻,也會期待下次再相見。 我在唱的時候,想象的畫面裡還有山東淄博的燒烤,長沙的小吃美食街,北京的胡同涮羊肉,西安的回民一條街……我去每個地方開演唱會都會去美食街,或者去吃地方小吃,老闆和周邊賓客看到我、歡迎我那種熱情,讓我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心中有很多觸動。」 由五月天的怪獸作曲的〈我出去一下〉,用到了小提琴、斑鳩琴等美國鄉村樂特色樂器,能為大家講講這首歌嗎? 任賢齊:「我製作專輯時,李宗盛大哥就鼓勵我說,要幹出我們中國鄉村音樂。很多人喜歡去自駕遊,從中得到一種放肆的奔馳——甚至你可以奔騰在草原上、戈壁灘上。那就是我們的 Country Music,他說那其實是我們民族音樂裡面的一小部分,只是我們用的是馬頭琴,他們用的是小提琴和口琴,並且一些吟唱也跟我們的長調和呼麥有點像。受到大哥的鼓舞,我們在製作《在路上》的時候,想象的畫面是開著車或騎著摩托車穿越大好河山,追尋著自己人生的夢想,最後帶著幸福溫暖回家。〈我出去一下〉就是說,尤其是像我這個年紀,或是說有很多已經畢業了,開始在工作,在職場努力奮鬥的朋友,回到家可能還要照顧一家老小,所以會有點壓力有點累。我在面對很多繁瑣現實壓力的時候,只想出去騎一下摩車,然後跟家裡人說『我出去一下』。甚至有的人下樓倒個垃圾,也是一種放鬆,自己去稍微沉澱一下,放鬆一下,重新整理心情,再回去面對現實的生活。 我覺得〈我出去一下〉,五月天怪獸他幫我寫這個歌,是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和概念:我知道外面的大好河山,我很想出去一下,但是我還是會把我該負起的責任跟工作完成,找一個小小的空檔出去透氣,然後整理好心情了,再回到人生的軌道上。」 專輯還收錄了這首歌的 live 版本,是和五月天共同完成的,和錄音室版有何不同體驗?是懷著怎樣的心意收錄它的呢? 任賢齊:「很有趣的合作,我永遠記得怪獸在幫我彈吉他 solo 的時候,他熬了兩天,紅著眼睛跟我說:『齊哥,只要有機會彈得更好,我一定會盡全力。』他就是有一種豁出去拚了命的那種熱血。我每次跟他們合作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我們要用最單純的心,最奮不顧身的態度去執著音樂。演唱會是他們成軍日紀念那一天,邀請我去見證他們的生日,我很感動,很謝謝他們,我們收錄的 live 版本就是一個很好的紀念。」 和製作人李劍青合作的〈是我啊,你好嗎?〉似乎是專輯中一首調性特別的歌,是怎麼演繹的呢?錄製它有什麼難忘的地方嗎? 任賢齊:「這首歌是我這張專輯最難唱的一首歌,中間的拍子和調調看似隨性,又有一種律動在裡面。這首歌很謝謝李宗盛大哥,因為他沒空幫我製作,所以派了他的大弟子李劍青來幫我製作這首歌。然後劍青他當時希望有一種不太一樣的中國風,比較現代。我唱的時候想象的畫面是十里洋場的上海,可能我去留洋回來之後遇到當年心儀的青梅竹馬,但是我們錯過了,看到她之後,我把小禮帽慢慢摘下來,像梁朝偉在《花樣年華》裡那樣,跟張曼玉說:『你好嗎?好久不見了,是我,記得嗎?』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暗淡的喜悅,以及對逝去的青春的致敬。 我蠻幸運的,我遇到很多的很厲害的製作人,李劍青之外,郝雲、阿嶽,還有像年輕的民謠歌手許鈞,他也幫我製作。我就是集各家的精華跟大成。」 除了剛剛提及的幾首歌,有沒有哪些作品的誕生過程比較令人難忘?可以再推薦幾首專輯裡的歌嗎? 任賢齊:「〈有一點寂寞〉是我在錄製《披荊斬棘的哥哥》時寫的。你也知道我們哥哥可能會被淘汰送走,然後那一次剛好在我的團隊裡面,有兩位哥哥被送走,我們宿舍裡突然有兩個床位空出來了。我回去宿舍的時候看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有一點失落,有一點寂寞,所以我有感而發寫了這首歌。 另一首是我跟年輕的樂團,金曲獎最佳樂團得主的麋先生合作的〈你也在這裡〉,這首歌也蠻不錯的。雖然整張專輯的風格有點不一樣,但是每一首歌我們都很用心製作,所以每首歌我都想推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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