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ver to Tell

Fever to Tell

只要從《Fever to Tell》張牙舞爪的封面配上專輯開場曲〈Rich〉,必然能感受到 Yeah Yeah Yeahs 的衝撞力道和「破壞」宗旨。《Fever to Tell》作為首張專輯,具備了千禧年後轟轟烈烈的車庫搖滾/後龐克復興運動一切的美學象徵:凌厲的合成器聲響和粗礪的吉他音色彼此交纏,DIY 製作手法的痕跡明顯,兼具車庫感和舞動性的感染力。Yeah Yeah Yeahs 主唱 Karen O 天生就愛「搞破壞」——跟 70、80 年代在台上把吉他摔個稀巴爛的龐克樂團一樣——在演出上酒醉、吞麥克風甚至向空中吐水⋯⋯,只要興致一來,這一切都很「正常」。她和吉他手 Nick Zinner、鼓手 Brian Chase 很快就在紐約地下音樂圈闖出名堂,《Fever to Tell》發行後更是名聲大噪,在反映紐約搖滾次文化場景的紀錄片《Kill Yout Idols》中成為一大焦點。 進錄音室錄製《Fever to Tell》前,Yeah Yeah Yeahs 是 The Strokes 和 The White Stripes 等樂團的暖場嘉賓,並從大量的現場演出中累積許多經驗。初出茅廬的他們對創作有著自己的堅持,像是明明可以用當時與他們簽約的大廠 Interscope Records 的資源,卻寧可自掏腰包 DIY,確保每個環節在自己的掌控下完成。即使在預算低的情況下,他們仍發揮人脈的力量,邀請到同屬紐約地下圈的友人 TV on the Radio 樂團成員 David Andrew Sitek 參與專輯製作,可以說從創作、錄音到後期製作都秉持徹頭徹尾的獨立姿態,只為將發自內心的躁動忠實地轉化為結結實實敲打耳膜的樂音。 〈Rich〉在悅耳的合成器中展現勃勃生機,但扭曲的搖滾三大件卻像發動了狂轟濫炸;〈Y Control〉琅琅上口的舞曲律動、〈Pin〉的 Rockabilly 風味,接連為聽覺投下重磅炸彈,Karen O 高亢的吶喊在反拍鼓聲和電吉他刷弦之中更顯得穿透力。儘管情歌〈Modern Romance〉相對溫柔緩慢,但渾濁泥濘的聲音仍宣洩出他們車庫本性及龐克精神。同屬紐約搖滾音景的 Liars 主唱 Angus Andrew,是失戀的 Karen O 在〈Maps〉中的輓留對象,曲名是「My Angus Please Stay」的縮寫,她以語無倫次的哭腔為專輯染上情緒化的瘋癲特質,致人淪陷的情感烈度持續燃燒,甚至跨過了主流和另類的鴻溝,其影響力在 Beyoncé (〈Hold Up〉)、 Kelly Clarkson〈Since U Been Gone〉)等流行歌手的作品裡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痕跡。 Yeah Yeah Yeahs 毫不做作的態度和優異的創作能力,加上先前 The Strokes、Interpol 等同輩樂隊的努力,讓紐約成為了車庫搖滾復興浪潮的中心,他們也續寫了曾經無浪潮(No Wave)運動的短暫而極具顛覆性的藝術生命。同時 Karen O 也以她非凡的號召力和個人魅力,在男性主宰的搖滾場景中拉起女性搖滾人的一面旗幟。她邋遢又前衛、斑斕又大膽的時尚品味,至今仍對 Indie Sleaze 時尚風潮有所影響。《Fever to Tell》中神經質的尖叫和宣洩唱法也啟發了許多音樂後輩,甚至在范曉萱、白目樂隊等台灣音樂人身上也能看得到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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