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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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LES 的第五張專輯《TANGK》圍繞「愛」而生,在主唱 Joe Talbot 看來,這是人生某階段的必然產物。「創作這張專輯時,我一度迷失了方向。」他告訴 Apple Music:「我指的不是音樂,那段時間的音樂創作很順利。但在情感方面,我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緒。我也確實這樣做了。這是由於我發現我的生活需要愛,在創作時我可能沒意識到,但其實,我一直唱的都是愛。」 IDLES 厭倦了總被打上「龐克」或「帶有政治意味」等標籤,對於這支主題廣泛的英國樂團來說,「愛」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底色。IDLES 一向帶著同理心觀察世界,圍繞悲傷、善良、焦慮、有害的男子氣概和移民等形形色色的議題,探索人類行為的影響。在 2021 年的專輯《CRAWLER》裡,隨著 Talbot 轉向探索內心,回顧自己的成癮經歷,樂團也一改早期作品的強勢、緊湊,在情感表達上更為克制,節奏有更多留白。《TANGK》繼續著這種實驗,他們先是於 2022 年底在倫敦邀請 Radiohead 製作人 Nigel Godrich 協助構思,隨後又轉戰法國南部,與《CRAWLER》聯合製作人 Kenny Beats 一起完成了專輯的錄製。他們在專輯裡用舊鼓機打出 Afrobeat 的節奏 (〈Grace〉),用 iPhone 錄製輕柔的鋼琴旋律 (〈A Gospel〉),用吉他彈出狂風暴雨般的樂句〈Gift Horse〉)。 Talbot 不再向以往那樣怒火中燒,而是用歌唱探索不同形態的愛帶來的喜悅和悲傷。「我現在有孩子了,做家長學到的一件事就是要有同理心。」他表示,「而同理心帶來的是細膩。運用同理心是一種細膩周到的行為。這也體現在我的藝術裡,因為我更細膩地對待自己了,學會原諒自己,給自己更多時間去學習。我不想說謊。」 以下,就讓 Talbot 為我們逐一介紹《TANGK》裡的歌曲。 
 〈IDEA 01〉 「這是 Bowen (吉他手兼共同製作人 Mark Bowen) 最先做的歌,他這個自大狂把這首歌叫做〈IDEA 01〉(一號概念),因為他忘了這其實是第七個概念。不過也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才能有這首歌。沒錯,這是第一首在 Nigel 的錄音室裡寫的歌。當時 Bowen 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非常美妙。〈IDEA 01〉是關於在我離開德文郡 (Talbot 成長的地方) 後就再也沒見過的老朋友,以及我跟他們和他們家人之間的關係,還有某些人的家庭很瘋狂的不同小故事。Bowen 美妙的鋼琴聲讓我想起我們在上一張專輯中創作的〈Kelechi〉。Kelechi 是我的好友,已不幸過世。自從他和家人搬到曼徹斯特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了。那時我就有種再也見不到他的預感。他是個美好的人,我愛他,我想如果我們還是朋友,我可能可以幫助他,但那也只是我的幻想。」 〈Gift Horse〉 「我想做首 Disco 風格的歌,所以我給了 Jon (鼓手 Jon Beavis) 一堆 Disco 節奏去嘗試。Dev (貝斯手 Adam Devonshire) 非常喜歡 The Rapture、!!! 和 LCD Soundsystem,他很快就編出了貝斯的部分。我用它作伴奏寫了一首歌,感覺很棒。這也是我製作這張專輯的初衷:讓大家跳起舞來,不用去思考,因為『愛』只需要行動,去努力,去為之起舞。我想讓大家舞動起來,讓現場表演體驗的那種活力深入人心。我想用『gift horse』(禮物馬) 這個概念作為歌曲主題,我對它很有共鳴,我喜歡『Never look a gift horse in the mouth』(意為『餽贈之物切莫挑剔』) 這句古怪的諺語。這首歌是關於我女兒的,我感激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想為她寫首很猛的歌。」 〈POP POP POP〉 「我在網路上讀到『freudenfreude』(樂人之幸) 這個詞。『幸災樂禍』(schadenfreude) 以他人的痛苦為樂是很黑暗的事,所以『以別人的喜悅為樂』這個概念很棒。身為人父,你會突然與某個人的喜怒哀樂緊密相連。我喜歡看女兒跳舞、玩得開心、成長和學習,所以我想為此寫首歌。」 〈Roy〉 「這首歌是個寓言故事,概括了我 15 年來對待伴侶的許多行為,我一直處於極度崇拜、恐懼、嫉妒和變壞的循環之中。我想把這首歌獻給我女友,我叫她 Roy,雖然她的名字不是 Roy。我想寫關於一個男人墜入愛河後,卻變得充滿恐懼,導致他開始像混帳一樣把對方推開,然後當他嚴重宿醉後醒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於是向對方道歉。在副歌中他得到原諒,於是轉憂為喜。」 〈A Gospel〉 「這首歌是對失戀的反思,我認為失戀是一個學習過程。我覺得我所有前任都該獲頒一枚獎章,因為她們教了我很多。這首溫柔的歌是關於我曾做過的夢,穿插不同回憶的微小片段和發生過的小故事,我向那些片段致意然後告別,那很動人。其中並沒有心碎,真的。我已經經歷過心碎了,這首歌只是我笑著說:『對,你是對的,非常感謝。』」 〈Dancer〉(with LCD Soundsystem) 「舞蹈的最佳狀態,是在一群自由表達自己的人群中自由展現自我,這才是心靈交匯的真正體現。上次讓我有這種極度興奮的感覺,是 Oh Sees 在巴塞隆納夜店 Sala Apolo 的演出。我閉上雙眼,讓衝撞的人群把我推過來又推過去。我一次都沒有睜開眼睛,我只是帶著微笑,被那美麗、憤怒的有機體帶著移動。跳舞對我的個性影響很大,我喜歡跳舞,我媽媽也常常跳舞,即使在她病得最嚴重的時候 (Talbot 的母親在 2017 年樂團首張專輯《Brutalism》錄製期間過世),她也會站起來跳舞自娛。有女兒後我每天都陪她跳舞,我覺得這很美妙也很重要。」 〈Grace〉 「這首歌突然就從天而降。我已經在腦中構思這段節奏有一陣子了,本來我想做的是超狂的 Afrobeat 歌曲,但最終效果並非如此。Nigel Godrich 經手過我的 Afrobeat 節奏後就變成現在的樣子。我請 Nigel 製作節奏,而他選了 LinnDrum (80 年代的鼓機) 來做。LinnDrum 完全改變了聲響、鼓的音色以及節奏的韻律。節奏是極為微妙的東西,對我來說這聽起來就像不同的歌,聽起來很棒。貝斯聲線由此產生,然後人聲也由它啟發。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有點不安,因為它誕生得太突然了,我跟 Bowen 都想:『這樣對嗎?這樣完成了嗎?』我想作品必須有你的感覺,像是你的一部份,傳達你現在想說的意思,就是這樣而已。一張專輯就是你人生當下的一段經歷。」 〈Hall & Oates〉 「我想寫首華麗搖滾歌曲,講述和朋友愉快相處的感覺。我前女友曾開玩笑說,你跟某人第一次上床後,隔天你會輕飄飄的,感覺就像 Hall & Oates 的音樂在背景播放,鳥兒在歌唱,而你蹦蹦跳跳的,一切都很美好。我想用這種經驗來類比你剛交了新朋友,讓你心情很好,覺得自己更輕鬆、更堅強,非常期待再次跟他們見面。這就是發生在封城期間的事:我跟 Willie J Healey (布里斯托創作歌手) 和 Ben 成為朋友,我們一有空就騎腳踏車出去玩,能在封城結束後出門玩感覺很棒。這段友情讓我的生活又有了意義,感覺和戀愛差不多。」 〈Jungle〉 「我一直想寫首 Jungle 風格的歌,這首歌的吉他旋律本來是我想的 Jungle 貝斯聲線,但跟我們的創作一直搭不起來。後來 Bowen 開始用吉他彈奏那些和弦,把它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東西。我掙扎了五年的作品就像改頭換面重生了一般。Bowen 把它變成了 IDLES 的歌,讓它變得真實可行而美妙。它也讓我想起了被逮捕的經歷,所以我寫了一首關於我惹上不同麻煩的歌。」 〈Gratitude〉 「這首歌讓我們煞費苦心。Bowen 非常執著於有趣的計拍方式,而我只想讓大家跳舞,打造感染力十足的節奏。我們的出發點截然不同,但我們都很喜歡 Bowen 做的這首歌。我對他說:『Bowen,我懂你的心情。這首歌太瘋狂了,我很喜歡它,但我無法理解它。』我們保留這首歌很久,後來是 Nigel 幫了我們大忙,他把各種元素微調、收斂,在各處製造出空間並加入其他片段。然後 Kenny 幫忙拿掉了那些愚蠢的拍數,幫我改寫成 4/4 拍。後來他們又再改回來。我的聲音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切入。大家都有所貢獻,因為每個人都對這首歌很有信心。」 〈Monolith〉 「我很愛一些電影配樂,只用四、五個重覆的音符貫穿,打造出宏偉的主題。它們有種連續感,氛圍隨著音色和樂器等特定元素變化而改變。我想在一首歌中做到這一點,所以我們找來了友人 Sex Swing (倫敦噪音搖滾樂團) 的 Colin Webster 吹薩克斯風,還用 Nigel 的不同樂器來演奏。Nigel 離開後,他把整首歌基本上都用空心貝斯伴奏。這讓我想到馬丁 · 史柯西斯策劃的《The Blues》紀錄片系列,其中由文 · 溫德斯執導的《The Soul of a Man》,講述 Blind Willie Johnson 的〈Dark Was the Night〉被送上太空的故事。如果有外星人取得那個太空艙,就會聽到這位藍調歌手演唱的這首歌。這在我腦中勾勒出一幅美麗而深刻的畫面,就像有塊巨石漂流在太空中。我開始在這首歌後面唱起了藍調旋律,類似 Skip James 歌中的那種。我認為這樣結束專輯很美,就好像我們也在太空中漂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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